摘要:冯焕珍教授: 今年参加夏令营的营员素质都很不错啊,提的问题都挺有深度的。 ...
我讲的归位,是指让僧团生活和工作的核心回归到教与观上来,教就是研究佛陀的圣教,观就是依佛陀的圣教修行。
若人根明利,饶益于众生,有大慈悲心,为说菩萨道从众生修学看,下到世间因果法都是指向佛乘的教法。
(晋译《大方广佛华严经》)这就是声闻、缘觉、菩萨、佛四乘教法。两类知识的传授都离不开善知识,趣识的知识源于众生的分别识,虽与众生的历劫习气相近,但因有先知后知的特点而需要善知识。如果我们把握好总相教法的这种总别关系,就不会在教育中以深破浅或以浅破深。(《正法念处经》)第一种是无因论,第二种邪因论,青目菩萨注《中论》时分别称之为粗邪见和细邪见。这方面,天台宗的智者大师为我们树立了典范,他回到佛陀的本怀,秉承教观一体的精神,在解释圣典时,除了从因缘、教相、本迹三个角度对教理加以解释,还专设观心一释,解明如何将法义到落实到修行之中,令学生当下即可受用。
佛法属于趣智的知识,对此佛陀曾有明确开示:我所得法,甚深微妙,难解难见,寂寞无为,智者所知,非愚所及。凡师没有现证空性之前,发起的必然是夹杂着我法二执习气的世俗菩提心,这就要求他时刻不忘两件事:一是时刻不忘以上求下化为最高目标,二是时刻不忘对治自己的我执习气。可见这种推论无法令人信服。
老子一开始就认定自己的思想任务,不是要从自然界中寻找某种客观的规律,而是要为人的伦理实践寻求一种形而上的模型。对圣人或统治者来说,这倒是一种最高的有为。这一点一经确立,我们当然也不会拒绝把宇宙论、自然哲学乃至于近现代科学都当成是伦理学之后的某种模型。忽视考据、专擅义理,是宋学的特点。
尽管道家的形而上之道作为一种伦理学之后,与形而下之器在实践中有不可分割的(知行合一的)关系,但它本身毕竟是从自然万物的客观运行中取来的实践模型。这就是第二十五章说的情况: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可以为天地母。
因此,可名之名和常名之名也分属于对象语言和元语言两个不同层次。不过,对老子的误解也存在于黑格尔那里。王弼正因为深谙老子哲学的实践性,所以才将万物的妙处和差别处都置于永恒的无欲和有欲的辩证关系之中。但在对象语言的层面,我们要永远有欲,这样才能观照到万物的细微差别。
不过,这种生虽然是自然现象,但由此也带来了政治的含义,因而成为伦理模型。到汉文帝时就被替换掉了。可道之道和常道之道有区别,虽然都是道,但不一样:前者是道说之道。其中,第一个道指一般的道,它既包含第二个道,即可道之道,也包含第三个道,即老子真正要讲的常道。
康德在谈到道德律所带来的神圣性时说:意志的这种神圣性仍然是一个不可避免地必须用作原型的实践理念,无限地逼近这个原型是一切有限的有理性的存在者有权去做的唯一的事。指就是命名(指称),万物(所指)都可以命名,惟独命名(能指)本身不可命名,它是无名,但又是一切命名之母。
陈先生这种论证其实很难成立。而这也就带来了陈村富先生所看到的双方实际上互相颠倒的理解:无作为无为恰好是无不为(有)。
再从中推出天地万物,一切就都很自然、很顺畅了。这一点用陈先生自己对三十二章这整句话的今译即可证,老子原文为:道常无名……始制有名,名亦既有,夫亦将知止,知止可以不殆。这就进入了老子形而上学的实践模型:在元语言层面,我们要永远无欲,这样才能观照到万物由无生有的妙处。不同的是,古希腊的 ?ρχ? 一词兼有两种含义,一个是原始的始基或本原,另一个是执政权,具有权力意志的人为色彩,因此万物的循环往复会涉及不公正和惩罚。按照西方哲学家的共识,从巴门尼德以来哲学家们都认为无中不能生有,或者说存在存在,非存在不存在,除非有一个上帝,唯有祂能够做到从无中创造世界。它不是自己要无为,而是要蒙骗老百姓,让他们无知无欲无为,就像管理好一个动物园。
等等),但至少这里不是。据说这是北宋以后王安石等人主张的,其实很不合道理。
这就是老子所说的 :圣人之治就是为无为,则无不治(第三章)。在中国,从来都没有西方意义上的科学精神:要么是形而上者谓之道,即伦理学之后,要么就是形而下者谓之器,即技术操作。
特别是自从西学东渐以来,有些对西方哲学略有了解的人,喜欢拿西方形而上学中的有无关系来比附中国哲学,似乎中国的形而上学历来也是以理论上的有无关系为核心而建立和发展起来的。因此,如果要说老子的道是有无统一,首先要明白的是,这种有和无本质上并不是西方哲学中所谓的存在和虚无,而是有欲和无欲。
然而,老子的有无关系不能跟随西方形而上学传统单纯从理论上来理解。所以,从更高的眼界来看,老子的思想最终并非辩证的世界观,而只是将辩证法作为永恒固定的天道的一种临时运作机制来利用而已,因此也是不彻底的辩证法。或者说,是向着那个方向、那个门径的行走。这种超越性的一的思想后来成了新柏拉图主义的太一和基督教否定神学的思想来源,与老子内在于自然本身中的一是截然不同的。
你走得再远,也还是母亲的孩子。这其实也是老子下功夫最多、最深的地方,即把日常伦理实践提升为形而上的自然运行轨迹,以便从天地周行不殆、生生不息的常态来俯瞰和解释人间世俗生活的命运。
它们也不是当其无而被用,而是在实践行动的意义上自其无而生万物、生有,因而也能被万物、有所生。而且就义理来说,这一误读也是说不通的。
邓晓芒,华中科技大学哲学系教授 本文刊载于《探索与争鸣》2021年第1期 进入 邓晓芒 的专栏 进入专题: 实践哲学 老子 形而上学 模型论 。当然也可以对该命题做更进一步的解释,就是无为和无不为是同一个人所作的:我表面上无为,实际上无所不为。
有名无名也好,有欲无欲也好,都体现出一种更抽象的模型,这就是有和无以及在此之上两者的辩证关系。所以,从辩证法的角度来看,为无为要比无为而无不为具有更彻底的辩证性,它是把无为本身当作了一种人为,或者说,无为本身就是一种有为。当然,正如无名、无欲先于有名、有欲,所以无比有就更原始、更尊贵,即所谓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第四十章)。有名,万物之母一句,也有人改断句为:无,名天地之始。
这与前面的论证显然是自相矛盾了。所以,凡是可以说得出来的道,就不是所要讨论的永恒之道。
就是说,自然法则虽然并非道德法则,但自然法则毕竟是按照道德原则来评判行动准则的一个‘模型( Typus)。后来公孙龙在《指物论》中提出:物莫非指,而指非指,也是这个意思。
尤其是,马王堆帛书本的出土也印证了王弼本的断句是对的:恒无欲也,以观其眇。这是王弼的断句,王安石认为应断作:故常无,欲以观其妙。